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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试着写个短篇小说 [打印本页]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6 21:54
标题: 试着写个短篇小说
就写个我小时候听到的关于村里的故事吧,暂且取名《黑儿子》

        黑儿子的大名叫刘黑子,他的父亲曾参加红灯会在广东杀洋鬼子,因此娶了一个广东媳妇,在一次与官府的绞杀中身负重伤与红灯会失去联系,几经曲折一路匍匐回到了湖南板桥老家,因为参加红灯会村里不敢收留,便住在板桥村管辖的大山里,没多久因伤势复发一命呜呼,黑子的母亲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带着三岁的黑子只能讨饭过活,艰苦岁月风餐露宿也一病不起,丢下黑子撒手人寰。
黑子在他母亲的遗体旁哭了一整天,村长召集几个年轻人用草席卷起尸体草草掩埋了,黑子有一半广东人的血长的黑,村长便给他取名叫刘黑子。那时村民过的都很拮据,没人愿意收留黑子,只能你一个我一个丢给黑子一个红薯,一团冷饭,黑子却也活了过来。
黑子一直流浪在村子里,晚上街上冻的发抖就会找到村北边的破庙里睡觉。不知不觉,黑子差不多七八岁了,长得比较瘦,但身影很灵活,由于没人管教,偷鸡摸狗,打人骂人,反正所有的坏习惯都在他那里完美的体现了出来,村里的小孩成群欺负他,都叫他黑儿子、黑儿子,他就傻傻的笑,反正肚子饿了他就会去抢东西吃。黑儿子就这样被叫开了。(待续)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6 22:50
         大人们不再主动给黑儿子施舍吃的,大家都开始讨厌他。黑儿子也是,在村里抢不到东西吃就往别村去抢,这天黑儿子从外村回来满脸都是血,但他却没有哭,只是脸上两道干泪痕把旁边的血冲开了。村长见他这个模样,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抓起黑儿子的胳膊往村里的池塘走去。

        洗干净之后,黑儿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头顶还破了几个洞,村长随手抓了一把草揉了揉封在黑儿子的头上,说:“黑儿子,你要是再这么样,迟早都是被别人给打死!”

        黑儿子横着眼歪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不作声,这时围过来了几个后生。

        “再怎么说,黑儿子也是咱板桥村的人,他们山下村这是向我们板桥村挑衅呀。”说话的叫刘魁,是板桥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跟着他一起的那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山下村这两年在州府出了个当官的人便越来越不把板桥村放在眼里了。”

        “他们经常跑到咱们的山头砍柴打猎!”

        “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都不行了。”

        “他们觉得我们板桥人好欺负。”

        “好了,好了,你们别瞎起哄。”村长喝道:“你们走不走?不走就把黑儿子领回家去养着。”

        众人一懵,看了看黑儿子,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村长把黑儿子带到家里,村长的家有个大院子,院里堆满了柴,他给黑儿子吃了点东西,跟他说:“眼看你越来越大了,得教你一些道理,这样吧,你每三天来我这里一次,我教你道理。”黑儿子看着村长,摇摇头就往外跑。村长大叫:“有饭吃!”  跑出院子的黑儿子停住脚步,回头笑到:“要得。”

        此后,黑儿子一般就饿上两天,第三天就在村长家吃到撑,村长从如何与人相处开始教黑儿子道理。(待续)
作者: 抓拍者    时间: 2022-9-27 10:32
坛山 发表于 2022-9-26 22:50
大人们不再主动给黑儿子施舍吃的,大家都开始讨厌他。黑儿子也是,在村里抢不到东西吃就往别村去 ...

写的很好。坐等下文。
作者: 信阳毛尖    时间: 2022-9-27 13:21
本帖最后由 信阳毛尖 于 2022-9-27 13:46 编辑

贴一个,烘一下气氛


《疯人院旮旯里没有双手的女人》

门,猛被踹开!

男人,面色铁青手持菜刀冲进来,抓住女人的头发,呼呼两刀,活生生将两只胳膊砍了下来。

血,喷涌......

男人,不说话,把刀重重一扔,恨!   其他仨女人,呆呆......后仰,表情凝固。

公安,到了。

男人,没有逃跑的意思,呆坐在屋里,面色依旧铁青。

三天后,医院。

公安:“知道你老公为什么砍你吗?”      “他不喜欢我打麻将。”

“你打麻将之前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事?”      

她刚开始回忆,却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一边把头往床板上撞,一边痛哭起来:“没有用了,肯定没有用了!”公安看她情绪太过激动,便停止了问话。

原来,那晚,她把儿子放在盆中洗澡,感觉水有点凉了,顺手将盆子连同儿子一起放在炉子上,本想顺手把儿子提起来,待水热热再洗。

可是,盆子刚放上去,电话响了,说是三差一,白天还想着找机会捞本儿,救场如救火啊,丢下电话就跑了。

炉子上,盆里......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7 14:25
抓拍者 发表于 2022-9-27 10:32
写的很好。坐等下文。

谢谢支持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7 14:26
信阳毛尖 发表于 2022-9-27 13:21
贴一个,烘一下气氛

你这个画面感很强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7 14:26
        这天,夜黑风高,刘魁带着刘三、刘四兄弟摸到山下村。他们来到一个牛栏,刘魁亮出一把尖刀,刘三:“咱真的要杀牛吗?”

        刘魁瞪了他一眼:“瞧你这怂样,这叫一报还一报。”

        刘三不在作声,刘四胆怯道:“万一杀不死呢,打牛可是力气活,非的用锤子才行。”

        “别**废话!”刘魁说完,突不其然一刀扎进牛脖子上,“哞”只听牛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头把刘魁顶飞,“快跑!”刘魁握着胸口大叫,刘三刘四拖起刘魁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里。

        山下村人听到动静,举起火把赶往牛棚,牛挣脱缰绳乱跑乱跳撞翻了很多东西。

        回到板桥村,刘魁貌似不行了,刘三赶紧去找村长,刘四留下照看刘魁。

      “砰砰砰”刘三用力的拍村长家大门,焦急喊道:“村长,出,出事了,刘魁快不行了!”

        村长披上外套,提着一盏油灯边走边说:“什么事?大半夜的!”

        打开门,刘三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明,村长指着刘三的鼻子气冲冲的说:“糊涂啊!板桥村都给你们害了!唉,快,赶紧把百草(村医)叫来”。刘三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刘百草家跑去。

        村长把刘魁的身体慢慢放平,刘四在一旁不停的擦汗,刘三把刘百草带过来了,刘百草用手背摸了摸刘魁的头,又拿着他的手把了一下脉,然后提着油灯看了看刘魁的胸部,说:“刘三,解开他的衣服。”刘三有点迟疑,村长一板拍在刘三肩膀:“赶紧呀!”刘三小心的把刘魁的衣服解开,出现一个很深的伤口,整个肚皮都被血染红了,刘百草摸了摸,对村长说:“不行了,这个伤口不是致命伤,主要是他的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断骨插在心脏上,血就通过伤口流满全身,救不活了。”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山下村就来了百十人,板桥村也聚集了百十人,两个村子在板桥村的村口对峙。

        山下村村长:“牛被你们杀死了,你们得赔一头牛,不赔就告官府!”

        板桥村村长:“我们村还死了一个人,这个该怎么算?”

        “这就好笑了,你们这是贼喊捉贼呀,他们来偷牛撞死了活该!”

        村长不知如何是好,刘三把黑儿子推到前面,大声喊道:“你们山下人连小孩子都欺负,真以为我们板桥村没人了吗?”

        山下村那边嚷嚷着,一个后生拿着一把锄头喊道:“你们想怎么样?大不了就干吧!”

        两边的火立刻被点上,都忙着抄家伙,板桥村村长大声喊道:“停下,停下!”对山下人说:“行!不就是一头牛吗我们村赔就赔啦!”

        山下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板桥人沸沸扬扬叫着:“凭什么给他们赔,你说得轻巧。”村长摆了摆手,道:“我家的牛赔给他们行嘛?散了,散了吧!”

        众人陆续散去,村长把牛牵来山下人才回去,黑儿子站在一旁看完这场闹剧,跟着村长回了家。村长看着空荡的牛棚,跟黑儿子说:“今天这堂课你学明白了没有?”

        黑儿子摇摇头说:“不明白,村长为什么怕他们。”

        村长:“在我们农村有句话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山下村正在势头上,真打起来我们不占优势,好汉不吃眼前亏呀,这笔账我们先给他记着,总有一天让他一并算清!”

        黑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作者: 抓拍者    时间: 2022-9-27 21:05
敬仰老村长。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7 22:51
半年之后。

        一队人马经过板桥村时,看到村前一条河流蜿蜒盘旋,为头的一人下了马,仔细查看了地形,此人大惊,道:“这穷乡僻野之地竟有如此风水,背有靠山前有青龙庇护,此村定有人物,你们下马来,我们去看看。”

        这队人马走进板桥村,看到的都是平民百姓,他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些人和马。

        “唉,你站住!给我站住!”突然后面的人喊了起来,原来是黑儿子看到他们马背上驼了一些包裹,冲上去抢了其中一个。顿时他们的人马就乱了,黑儿子跑得快,一会儿就钻进村里横七竖八的巷子里,在一个角落里黑儿子赶紧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有几把匕首和几个烧饼,他拿起烧饼就咬了起来。

        板桥村的房子布局就像是一个迷宫,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穿过来转过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要不就是越走越偏可以从任何地方出了村。为首那个人一把抓到一个老人问道:“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子住在哪里?”

        老人正是村长,村长看到这些人很凶狠,又操着外地口音,他有点吃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他?”

          “这么说你知道那小子在哪里了,他抢了我们的东西!”

        “抢了你们的东西?哎呀,这个黑儿子。”村长拿开那人的手:“我带你们去找他吧,他是个孤儿,没个固定的住址呢。”

        村长带人在一个废弃的杂房里找到了黑儿子,他们拿到包裹,但烧饼已被黑儿子吃完了,村长训了黑儿子一顿。“行了,行了,几个烧饼而已,这几把匕首没丢就好,这匕首要丢到你们村,你们村可就麻烦了。”为首的外地人说到,村长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嘛,那就好那就好,哦,对了,这里是板桥村,我是村长,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因何来咱村?”

        为首的外地人随便看了看周围,笑了笑说:“我们路过此地,见贵村风水不错还以为有什么大人物,便来瞧瞧。”村长听完也笑了起来:“穷乡僻壤哪有什么人物?你们看他是个人物吗?哈哈哈”。说完指了指黑儿子,没想到黑儿子大声喊道:“我当然是了,我死去的爹爹还杀过洋人,擦擦擦,跟杀鸡一样!”黑儿子边说边舞,村长拉住黑儿子:“别乱说,胡说八道!”回头跟外地人说:“别听他说,他脑子不好。”

        “杀洋人?村长你仔细说说是不是真的?”

        村长见这些人不似官府的也不似山贼土匪,便正色道:“我们都是小老百姓,你们不要为难我们,他叫刘黑子,他的爹爹以前在广东什么红灯会,听说杀过洋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红灯会,我听说过,广东到处都是烟馆,抽大烟都是洋人害的,杀洋人杀得好!”为首的外地人看了看黑儿子,说:“我们是短刀行的人,如今官府**我们替天行道,杀富济贫,原以为这个村子有什么人物可以活动活动。”说完转身就走。

        村长赶紧跟过去说:“等等壮士,老朽有一事相求?”

        “你?什么事?”

        “壮士你看这黑娃儿,无依无靠,在村里准不是好人,好在年纪不大脾性尚可塑,也有一股子力气,老朽想让他跟随壮士,将来如何也比在村里强。”

        为首的外地人心想短刀行正是缺人之际,这没根没底的人也没有后顾之忧,便回答到:“我见他刚才那股子跑劲还不错,这样吧,让他跟着也可以,入了短刀行与前尘就一刀两断了,生死都在短刀行,如何?”

        村长把黑儿子拉过来,说:“黑儿子,你以后就跟着这些壮士啊,要听他们的话,有地方住有东西吃。”

        黑儿子看了看外地人又看了看村长,说:“我知道村里没有我的家,我走了就不会闯祸了,大家都会很高兴,村长你教我的道理我懂一些了,我爸**坟你们得帮我看着。”

        村长点点头,突然有一点失落,从怀里拿出几个铜钱递给黑儿子:“别丢了,饿了买点东西吃,走吧。”

        黑儿子就这样跟着短刀行的人离开了板桥村,天边的残阳如血,把板桥村照的通红通红的。
作者: 午后红茶    时间: 2022-9-28 12:33
坐等下文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8 22:17
        春耕秋收,农村的日子看似很平静,其实暗流涌动,左邻右舍因为一点小事也会撕破嘴脸,而村与村之间的矛盾就更加容易激发。

        清明,雨淅淅沥沥,村民都忙着上坟和踏青,三三两两的人走在山路上,田野中,小河边,真是一幅幅美好的春景图。

        村长上完坟,突然想到黑儿子的话,他看了看远方的大山,黑儿子的父母亲都埋在那里,“也罢,去看看吧。”村长心里想着,便收拾收拾东西就向大山出发了。

        去那座大山要经过山下村,“这不是板桥村人嘛?他来干嘛?”一路上有人这样议论。穿过了山下村,村长爬到半山腰,找到当年埋黑儿子父母的位置,只见两个不明显的小土包,上面长满了野树,和周围很难分辨了。

        村长把柴草砍完,在坟前摆了一点饺巴,瓜子花生之类的东西,倒上三杯水酒,点了纸钱又放了一小响炮,叩了三个头就算完事了。

        村长正要收拾东西,突然跑来几个后生,他们都是山下村人,大叫到:“你是哪里的人,敢在我们的山上上坟!”

        村长一愣,道:“什么你们的山?这里明明是我们板桥村的辖地,你们看从那边到那边都是板桥村的山。”村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划。

        “胡说八道,跟他费什么话!”山下村的人冲过来,把村长的东西抢走砸掉,几个人对着村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村长满脸是血,“今天就不打**,你回去跟板桥人说以后这座山板桥人不准再来!”说完一群人愤怒的走了。

        许久,村长艰难的爬起,捡起被砸坏的东西慢慢走下山。

        回到板桥村,村长打锣召集村民在祠堂开会。

        村长大声喊道:“今天这个事可是大事,历朝历代大峰山都有咱板桥村的一份,我们年年都去大峰山打柴采药,就连黑儿子的双亲也是埋在那里的!现在他们山下村的人居然说是他们的,大家说该怎么办?”

        台下各村民炸开了锅,“是啊,怎么说是他们的,那我们以后砍柴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我们。”

        刘三跳到桌子上,叫道:“他**,山下人找死啊!板桥村的后生,是男人的拿起家伙一起去打山下村!”

        村长舞着双手叫道:“大家先安静下来。”台下安静了一点,村长接着说:“14岁以下的后生与妇女不用参加,其他人拿上锄头,扁担,棍子一切能当武器的东西到村头集合!我们先跟他们讲理,尽量不要动武。”

        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是两个村子之间头一次大规模的械斗,死伤惨重,两边都死了几十人,实力不分上下。板桥村和山下村由一条小河隔开,小河的两边都是尸体,有断手断脚的,有穿破肚皮的,甚至还有被砍掉半边脸的,血顺着路面流到河里,河水都染红了,整个战场全是血腥味。

        此役后,官府分别抓走了几十人,两个村子都保持了沉默,村民外出赶集,做工等等都相互绕路走,两个村子的仇恨已蔓延至每个村民心中。

        通往大峰山的路板桥村另开辟了一条,从此不再经过山下村。两个村子修养生息,倒也平静了一段时间,这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这天午后艳阳高照,树上的蝉争相鸣叫,南方湿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远处走来一个人,黝黑的肤色,魁梧的身躯,看上去十七八岁,他走进村里逢人就点头笑笑。

        “呦,这不是黑儿子吗?”说话的是刘四,“四哥,是我呢。”黑儿子笑到:“村长在吗?”

        “在,在,我带你去。”刘四高兴的带着黑儿子去找村长。走过那条熟悉的青石巷,就看到村长的院子,院长的围墙已倒塌了一部分。

        “村长,村长,看这是谁?”刘四一进院子就喊了起来,“谁呀?”只见村长一拐一拐的从屋里走出来。黑儿子快步走过去说:“村长是我,黑子。”说罢走过去扶着村长,村长打量着:“黑儿子,是你?”

          “是我呢,村长你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让黑儿子到屋里坐下,慢慢说:“唉,说来话长,待会我慢慢跟你讲,黑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黑儿子喝了口水,说:“我们短刀行这几年在广州,韶关,衡阳,长沙一带活动,承蒙厚爱,我现在被升为衡阳分舵舵主,这次专程去衡阳分舵主事,顺道就来看看您。”说着拿出几包东西递给村长,说:“这些是一点广东特产,给您尝尝。”

        “哎呀,哈哈,黑儿子出息了,出息了,噢不,应该要叫你刘舵主了。”村长很高兴,刘四也在一旁高兴点头。黑儿子:“什么舵主,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叫黑子,黑儿子就行。”

        村长转头跟刘四说:“刘四,你去打两斤烧酒来,顺便把百草也叫来,咱今天要喝两杯。”然后摸出几个铜板给刘四,刘四应了一声,接过铜板高兴的跑了出去。

        晚风习习,吹来一阵阵酒气,村长、黑儿子、刘百草和刘四喝的差不多了,村里这几年发生的事也都跟黑儿子讲的差不多了,刘四还“呜呜”地哭着:“你刘三哥,打的头阵,死的最惨,半边脸都给别人砍掉了。”

        刘百草指着村长的腿说:“黑子啊,你村长伯伯的一条腿硬生生给别人剁掉了,若不是我们硬抢回来,结果难说啊。”说完用力喝了一口酒。

        黑儿子一声不响只顾喝酒,一只拳头握得吱吱作响。村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也别说了,咱村死伤严重,他们山下村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年也还算平静,我们想想也就算了,就这样吧。”

        “村长,明天我想去大峰山看看我爹娘。”黑儿子平静的说,村长点点头:“也好,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

        第二天,黑儿子准备了一些祭品独自一人向大峰山走去,他没有走另外修的那条路,依然走的是经过山下村的那条路。经过山下村,黑儿子的眼神向刀一样扫过两边的村民,几个山下村的后生用敌视的眼光看着黑儿子,但也不敢妄动,只是远远的跟着黑儿子。

        祭拜完后,黑儿子故意打了一挂响炮,山下村的后生围了过来,大叫到:“你是板桥村的人?”

        黑儿子不紧不慢,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我们山下村的领地,你不准来!”几个后生抓紧棍棒就要打过来。

        黑儿子一边笑一边向他们走去:“这是咱爹娘的坟,咱想来就来。”

        “别跟他废话,赶走他!”七八个人握着棒子飞奔过来,“呼”一棒子从黑儿子头顶划过,黑儿子偏头躲过,只见他身子弓下去像箭一样穿过一个人,那人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上喷射而出,完全没看出来黑儿子是怎么出刀的,其他几个人被吓懵了,黑儿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也不回,手里的短刀滴着鲜血,待他们回过神来,争先抢后往山下奔逃而去。
作者: 坛山    时间: 2022-9-29 22:28
        “板桥人打过来了!板桥人打过来了!”逃回山下村的人大声叫喊着,很快,山下村几百号人拿着长枪短棒(自从上次开战后,两个村子都买了大刀长枪等武器),守在村子外围等候黑儿子。

        只见黑儿子不慌不慌,一步一步走过来。

        “就是他杀死了阿牛,我们要给他报仇!杀了他!”不知是谁在喊,山下人的火瞬间被点燃了,一股脑的往前冲,一堆人对着黑儿子乱砍乱刺,黑儿子就像一条泥鳅一样游来游去,完全打不到他身上。周旋了一阵,山下人放了几条狗,那狗虽说是黄土狗,却也十分凶残,追着黑儿子狂吠,黑儿子侧身避开一个大个子砍过来的刀,并反手一拳把刀打落在地,此时一条狗撕着大嘴跳了过来,黑儿子倒是没有逃,反而向狗来的方位越过,还来不及叫一声,那条狗就摔到地上,从狗肚子到脖子处被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肠子落了一地。

        黑儿子像玩游戏似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他跑到一个高地喊道:“今天我不想杀人了,若要杀的话,你们还不得像那狗一样,肚子肠子到处都是?”

        在场的人停了下来,那几个离黑儿子比较近的人吓的后退了几步,一个大个子说:“那你想怎样?”

        黑儿子叉着手,说:“咱很简单,是咱的东西咱不能让,不是咱的东西咱也不要,大峰山上板桥的地域你们要再有争论,休怪我不客气!”说完,黑儿子一跃而起跳到屋顶上,再跳出数丈远离去。

      山下人看着黑儿子离开却不敢去追,大个子看了看那条被开膛的狗,说:“看来板桥村出了个高手呀!”

        “石头哥,那咱们怎么办?咱也不能这样被他欺负吧?”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头上有疤的人,大个子石头没有回答他,转身对大家说:“该怎么办?今晚祠堂开会,都回去吧!”众人慢慢走散。

        “癞子头你跟我来,再喊两个人,去把阿牛的尸体收拾收拾。”大个子石头把大刀捡起来向大峰山走去。

        晚上,灯火星星点点,两个村子都不宁静,山下村再讨论着对策。板桥村在批判着黑儿子,村长想不到黑儿子会去打破这尴尬且别扭的平静,对着那些抱怨和责怪,黑儿子道:“你们这么怕事,难怪受别人欺负,这事反正发生了,你们怕的话我一个人担着!”

        “你担得起吗?敢情你啪啪**就走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就是呀,谁不知道你黑儿子,你都算不上是我们板桥人。”

        黑儿子越听越气,突然跳起来一脚踹在祠堂的石柱上,“咣咣咣”掉下了几片瓦,接着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石柱慢慢向一边倒去。村民惊叫着乱成一团,好在那石柱倒到一个位置后就停住了。(PS:那有点歪着的石柱现在还在祠堂里,是真的)

        村长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下来!要我说,黑子做的对,大峰山的事要解决好,不能永远不明不白的,我们要对子孙后代负责呀。”

      板桥村知道山下村不会就此罢休,便由村民自发组织一个壮丁队,并由黑儿子领队,并训练壮丁队一些基本战斗技巧。(PS:听村里爷爷辈的人说他们的父辈都会武功,都是黑儿子教的。)

        山下村也一样,他们更多考虑的是如何打败黑儿子。面对焦虑的大个子石头,癞子头笑了笑说:“石头哥,办法是有的,他黑儿子再厉害能躲得过火铳吗?”大个子石头一拍桌子:“是呀,我怎么没想到,你那个姑父不是在州衙里当什么官的吗,我们去找他要几把铳来。”

        癞子头:“现在这世道,有个破亲戚有卵用,关键是要有钱,不过等有了火铳后,我可以让他帮忙训练如何使用火铳。”

        大个子石头想了想,说:“不管怎样,这火铳一定要搞到手,走,找村长提议去!”
        山下村还真的搞到了几杆火铳,他们一边悄悄的训练,一边针对板桥村做战略谋划。癞子头歪着嘴说:“石头,阿牛总不能就这样死了吧,我们得给他报仇。”

        石头拿布擦着一杆火铳,懒懒的说:“我早就想好了,板桥村的那个村医每隔三天要去镇里卖药材,我们可以埋伏在半道上。”说完看了看癞子头,癞子头会意的笑了笑。

        这天太阳已经落山了,村长找到黑儿子,“黑子啊,这么晚了你百草叔还没有回来,你带两个人去找找吧。”

        黑儿子看看天色:“是啊,天都黑了,我马上就去。”说完黑儿子随便叫上两个人,点了火把往镇里走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叫,黑儿子走的有点急,突然在一个拐弯处被拌了一下,他拿火把往地下一照,这不是刘百草是谁,他的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流了一地,“百草叔!”黑儿子忍不住叫了出来,看着那道伤口,他知道是谁干的。

        黑儿子回到村里立即召集人马,喊着就要打入山下村,村长把他拦住,说:“就算是他们山下村做的,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很明显这是针对你呀,你就这么草率的打过去一定会吃亏的”。黑儿子想了想,觉得村长说的也有道理,便对村长说:“那这样,我一个人去一趟山下村,取一颗脑袋来祭我百草叔,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不等村长说话,黑儿子就跳上了屋顶。

        深秋的夜里风有点冷,吹着河两边的芦苇摇摇晃晃,黑儿子一跃,便跃过了芦苇丛,向山下村方向消失不见。

        黑儿子蹲在屋顶上看着癞子头和石头在吃菜喝酒,石头对癞子头说:“今天这事你干的不错,来,咱兄弟喝一杯。”癞子头笑笑道:“那个板桥人也够蠢的,还以为我要买他的药,却不知我是去要他的命。哈哈哈!”癞子头一口喝了酒,两个人还唱起了小调。黑儿子看得心里气得慌,没多想,跳下来一刀就结果了癞子头,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砰”的一声巨响,石头下意识的抓起火铳对着黑儿子放了一枪,然后跑了出去。黑儿子躲过了火铳却也心里发慌。

        回到板桥村,黑儿子把一个滴血的包裹往地下一丢,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滚了出来。众人大惊,黑儿子说:“你们也不必惊慌,咱这么做就是要警示他们,使他们害怕,可惜让他们逃了一个,对了,他们有火铳,咱们要小心点”。村长急得转来转去,看着这情况也无可奈何,便道:“既然这样,从现在起咱村全员警备起来,为防止他们偷袭,每天必须有人巡逻。”

        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怪罪黑儿子,也有人为他叫好, 刘四看着地上的脑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脑袋,说:“他们居然搞了火铳,不行,我们也要搞几杆来,要干就干大一点!”

        买火铳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村长委托黑儿子去办此事,黑儿子心里不屑用这些火铳,但是村民都没多少武功,便托短刀行在道上的关系搞到五杆火铳。村民都很高兴,刘四拿了一杆火铳,左看看又看看,还拿铳口对着眼睛看,“这东西有那么厉害吗?能比咱的大刀好使?”大伙都笑他没见识出洋相。

        黑儿子把火铳分给了几个比较壮实的村民,并教会他们怎么装火药,怎么瞄准,虽然黑儿子自己都不会用,但也不妨碍他在大家心中什么都懂的感觉。

      湖南的深秋按理说已经有寒意了,但这天却是艳阳高照,热的人闯不过气来,河边的芦苇像是要燃烧起来,两个村子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河的那头山下村的人都躲在芦苇丛里,河的这边板桥村的人躲在石头下,田埂下。

        隔着的这条河,水面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而水下早已暗流涌。“砰”,“砰”,芦苇丛中时不时的放一两枪过来,板桥人这边都藏着不敢动,刘四有点坐不住,拿起火铳说:“咱也别这么猫着,冲过去得了。”黑儿子不慌不忙,拿着一个东西,说:“古时有火烧赤壁,咱今天要火烧芦苇。”

        “嘿,可以啊黑子,在哪里搞了一把弓箭,这火一烧看他们如何藏的起来,哈哈!”刘四对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黑儿子拿的是一把用竹子自制的弓箭,虽说杀伤力不强,但要射到对岸的芦苇丛却也毫不费力,他用布条绑住箭头,沾上火油,“嗖,嗖”的放了几箭,瞬间那芦苇烧的火光冲天,山下村的人慌忙乱窜,刘四带着火铳队冲了一把出来,“砰砰砰”放了一阵火铳,而山下村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打中,刘四急着填火药,道:“这是咋回事。”

        填好火药,刘四发现对方有一人拿着火铳正对着自己,他出着粗气,扣动扳机的手有点发抖,刘四毫不犹豫举起火铳就是一枪,“砰!”对方吓了一大跳却好像没事,刘四不解,对方随即扣动了扳机,“砰!”刘四被打成了筛子。其他几个拿火铳的人呆住了,黑儿子大声喊道:“撤退,快撤退!”

        黑儿子带着村民退了两个山头,在一个阴郁的丛林躲了起来,“黑儿子咋回事,你买的火铳为什么打不死人?”一个村民拿着火铳质问黑儿子,黑儿子也在疑惑,他拿过火铳看了看,说:“没问题呀,这火铳不都是这样的嘛。”“你黑儿子不是买的冒牌货吧。”另一个村民也不满的说到,村长说:“这玩意咱都没用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黑儿子又拿着火药袋看了看,说:“没有铁沙子,装上火药后还要装一把铁沙子才有威力呀,大意了!”

        正说着,有人来报,山下村的人追过来了,黑儿子命令大家把火铳丢掉,拿上大刀准备迎敌,“大家不要慌,听我说,他们山村也才七八杆火铳,开头由我杀过去吸引他们的火铳,填火药需要时间,等火铳一响你们就杀过去!”


        黑儿子拿出两把短刀,一手一把,藏在一块石头下。山下人一边叫喊一边冲过来,他们八杆火铳排成一排向前开路,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越来越近了,黑儿子看准时机,飞身前去,“唰唰唰”那身手之快简直无法比拟,瞬间把中间四个放倒在地,“砰砰砰”,两边的火铳手对着黑儿子一阵乱放,黑儿子躲闪不及左肩膀被打中了,板桥人听到响声,一齐冲杀过来,一时间两军厮杀在一起,两伙人都杀红了眼,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打杀声,惨叫声响彻山林。

        日落时分,气温骤降,山里横七竖八趟满了尸体,分不清谁是板桥人谁是山下人,此时已经没有了打杀的声音,一片死寂让人不寒而栗。

        听说,自那次战役后,板桥村死伤两百多人,山下村死伤两百多人,官府带走了双方数十人,(直到现在老一辈的人都不敢一个人去那个后山,他们称那里为乱坟岗,晚上经常会碰到一些古怪的东西。)黑儿子身负重伤,体内留有不少铁砂子,病逝在县衙大牢里。

        后来两个村子达成了协议,大峰山一半归板桥村,一半归山下村,并设有界碑,世代相传。

        时光飞逝,多少人物变成了故事,多少故事被人渐渐忘记。(完)


作者: 冰雪    时间: 2022-10-3 16:40
挺 好 的、
作者: 冰雪    时间: 2022-11-15 21:23
楼主有空闲时接着写吧。
作者: 赵大宝    时间: 2023-3-8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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